「不打算接生意?」驚蟄忍不住開口道:「那吃什麼呀?」
「看來是準備離開了。」沈妙沉吟:「那有沒有消息,金星明最近有離開的動向?」
莫擎一怔,道:「夫人猜的不錯,他還變賣了一些東西折成銀票,似乎要遠行,準備了大量銀兩。」
沈妙瞭然:「你再去查一查,這個金星明最近有沒有和哪些人有關聯。還有他準備的一些衣服,去哪裡,準備出行的東西總能看得出端倪。短行還是長行,北地還是南國。若是有和他聯繫密切的人更要注意。也切勿放鬆對葉楣姐弟的查探,若是金明星和葉楣私下裡有往來,一定要跟住。」
莫擎領命離去。
驚蟄和穀雨一邊在燈下縫衣服,穀雨一邊道:「夫人,可是那葉家小姐和商鋪之子能有什麼關係?莫非她心悅那金少爺,所以便是連對方的商戶身份也不在意了,非要與他在一處?」
沈妙微微一笑,搖了搖頭,道:「你知道藤草嗎?」
「這個奴婢知道!」驚蟄一聽連忙道:「奴婢以前住在鄉下的時候,院子里到處都是藤草,一到春日,須得一株株拔掉,若是不拔掉,就將旁的樹纏死了。」
沈妙道:「葉楣就很像那藤草。」葉楣就很像藤草,這藤草有極強的生命力,無處而不在,最重要的是,隨便哪個男人都能成為她的「樹」,她依靠著這些樹不斷向上爬,汲取著陽光雨露,不斷強韌的生長著,直到攀到最高的那一株。
而在她生長的過程中,那些樹都被她纏著耗盡養分,最後枯死了。
驚蟄和穀雨面面相覷,半晌後,驚蟄小聲道:「她有那麼厲害么?」
「這種藤草乍一看很強,卻也有一個致命的特點。」沈妙道:「一旦她的最後一顆『樹』死了,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給她提供養分,她也就隨之而去了。」
「依靠什麼,最後被剝奪的時候,才會最慘。」她說。
毋庸置疑,葉楣一定是想要在金星明身上得到什麼。一個商戶之子,既然到處了結生意,似乎要離開,那顯而易見,葉楣是想要搭上金星明這艘船上岸,離開葉家這個深淵。
不過,沈妙又怎麼會讓她如願?
葉楣的結局,這一次,就讓沈妙來替她註定吧。
……
一連好幾天,謝景行都未曾回府了。就連鐵衣也不在,問起從陽,一問三不知,感覺府里的侍衛們都要比往日里更忙些。
再不多時,京中突然傳來一個消息。原鎮南將盧家正淳帶兵造反,屯兵於汝陽城,在汝陽城佔地為牢。與皇室正式作對。
這消息幾乎是讓隴鄴百姓都震驚了,聽聞那盧正淳本來手下的兵就不少,加之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,擴充兵力,汝陽城本就地勢廣大,被他這麼佔領下來幾乎讓人意外。盧家的確有和皇家對抗的勇氣。
沈妙帶過來的沈家侍衛們都對此有些驚疑,倒是沈妙不疾不徐,古人云先抑後揚,謝景行和永樂帝大約想做的就是這樣。先給盧家一點甜頭嘗嘗,盧正淳那般的武夫,自然會因為如此就覺得皇室懼怕與他,掉以輕心,越發自大,這樣才能讓皇家更好的布置,給盧家來個一網打盡。